我们生活在一个受到众多存在风险威胁的世界,这些风险是任何国家或组织都无法单独解决的,比如气候变化、极端天气和冠状病毒。
但为了充分解决这些问题,我们需要就哪些是优先事项,哪些不是,达成一致。
今年1月,决策者和商界领袖花了一周时间,在多山的度假胜地达沃斯(Davos)参加世界精英的年度会议。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哪些风险将成为全球优先考虑的问题。
我参与了一项全球风险评估调查,蓝冠招商让达沃斯峰会的与会者知道,他们最应该关注什么。研究结果来自各行各业的专家,其中包括商业领域的专家。研究结果与公司首席执行官们认为他们面临的最大威胁截然不同。
作为一名哲学家,我对这种差异感到好奇。它们突出了看待世界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这对我们应对社会风险的能力产生了重大影响。
关于最大风险的两种观点
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发布的《全球风险报告》(Global Risk Report)巩固了约800名来自商界、政界和民间社会的专家的观点,按照可能性和影响对来年“全球最紧迫的挑战”进行了排名。
2020年,极端天气、气候变化应对不力、自然灾害成为最可能发生的风险。就影响而言,前三名分别是气候行动失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生物多样性丧失。
然而,另一项调查捕捉到了企业领导人的特定视角,突显出他们认为对自己企业增长前景的最大风险。该论坛自1998年起由咨询公司普华永道(PwC)主持,在达沃斯也有影响力。我以前在这个组织工作的时候也参与了那个报告。
与世界经济论坛的风险报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CEO调查发现,今年企业面临的三大风险是过度监管、贸易冲突和不确定的经济增长。
经济和道德
如何解释这些群体如何看待最大的威胁?
我想更深入地研究这个问题,而不仅仅是一年的评估,所以我对这两份报告产生的14年数据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我的调查结果只是从公开的数据中推断出来的,应该指出的是,这两项调查使用了不同的方法,提出了不同的问题,这些问题可能会影响受访者的回答。
我观察到的一个关键区别是,商业领袖倾向于先从经济角度考虑,然后再从道德角度考虑。也就是说,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企业倾向于关注它们的短期经济形势,而民间社会和全球风险报告中的其他专家则关注更长期的社会和环境后果。
例如,年复一年,ceo们都提出了一系列相对稳定的狭隘问题。除了一年之外,过度监管是主要的三种威胁之一,而且经常是最严重的。在过去的14年里,人才的可用性、政府的财政问题和经济问题也经常被提及。
相比之下,《全球风险报告》往往反映出世界面临的风险类型有了更大的演变,对环境和生存威胁的担忧在过去5年里日益突出,而经济和地缘政治风险在21世纪头十年后期占据主导地位后有所减弱。
哲学的角度
风险调查是了解什么对首席执行官和公民社会重要的有用工具。哲学有助于考虑为什么他们的优先级不同,以及谁更有可能是正确的。
从根本上讲,风险关乎利益。企业想要最低限度的监管,这样他们今天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代表不仅仅是企业利益的专家们更加强调现在和未来的共同利益。
当利益处于紧张状态时,哲学可以帮助我们在它们之间进行排序。虽然我对首席执行官们希望在不受监管干扰的情况下经营企业的愿望表示同情,但我担心,这些短期的经济考虑往往会妨碍长期的道德目标,比如保护环境的福祉。
一个不确定的世界
专家们至少在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世界面临着可怕的风险。
今年的全球风险报告题为“一个动荡的世界”,封面描绘了一个巨大漩涡阴影下脆弱的地球。
《全球CEO调查》(Global CEO Survey)的封面照片显示,蓝冠招商CEO对经济增长的信心降到了大衰退(Great Recession)以来的最低水平。在这张照片中,一股浪潮正在乌云之下涌动,上面写着:“在不确定性上升的浪潮中航行。”
然而,这些报告表明,如果我们希望解决世界上最大的威胁,这两个有影响力的集团之间存在巨大的分歧,需要达成一致。
上个世纪,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接近尾声的那一年,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宣称,哲学的目的是教我们“如何在没有确定性的情况下生活,同时又不因犹豫而陷入瘫痪”。
在21世纪,哲学可以提醒我们,我们有一种不幸的倾向,即让经济优先事项麻痹了更紧迫问题上的行动。